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教育理念


梁伯润(钱老同事,东华大学材料学院教授):钱先生非常强调基础研究,常跟我们讲要知道“所以然”。有一阵子他在化纤所,要大家学很著名的一本高分子化学书,就是Flory的那本,他让大家轮流讲其中的章节来提高学术水平。因为创新很重要,只有把基础提高了,才有可能往前进一步。老先生的言传身教让我们年轻人印象很深刻。记得一次参加学术会议回来,老先生就生了一场病,他因为疲劳过度得了带状孢疹,头发、眼睛都受到影响。但一恢复他马上就投入了研究,我们当时根本就不具备科研的条件,但他还是千方百计。他把那些原来实验室旧的仪器设备,旧的扭力天平,一些光电的小的设备,通过自己改装来测定纤维的收缩。后来慢慢改进成了一个仪器,专门测纤维收缩应力的,用来研究纤维内转结构变化对它的影响。有时候为了测准一个数据,他会反复测好多次,。有的很小的峰,虽然很小,但他感觉它反复出现,肯定有它内在的规律。他的物理很好,有时我们不能很好地理解实验现象,去请教他,他会反反复复给你讲得很透彻。


胡学超(钱老学生,东华大学材料学院研究员 1990年,在法国开一个会,叫PPP——聚合物加工的进展,当时都是世界上顶尖的学者。本来中国邀请的是他,他就推荐我代表他去。当时我去了会场,人家看着我年轻,觉得不像啊。后来,我在会上报告了我们有关高强高模聚乙烯的研究进展。当时听的人一下子都很感兴趣,觉得我们做得很先进。这是我很感动的,把这么重要的会议让一个青年教师去。钱老影响我很多,一个就是对青年教师的培养,扶上马,再送他一程,自己退到后面。有些我做不到像他那样,但是我也学到很多。第二,就是学术上的一丝不苟,不允许造假。不能一出点好的东西就赶紧发表,钱先生教我们的就是说要重复验证,要很有把握了才能出去。所以我的博士生也觉得我太严格了,但是他们回过头来之后就明白了。另外我经常给学生讲,你们不要迷信权威,包括我,就是不要觉得自己是老师就对的,这也是从钱先生身上学到的。


程正迪(钱老学生,美国工程院院士):我在华师大读数学的时候就想,若深造就选择一个与社会联系更紧密的专业方向。当时东华的高分子专业在上海是很强的,在中国也很有地位,不仅有很有影响力的钱先生,而且整个教师队伍的年龄结构和层次结构也非常好,每一位老师都有自己独特的研究成果。当时报考这个专业的学生都是来自各个专业,原本一些学物理或学数学的学生,也转来学习高分子。当时我的数学还不错,但高分子知识很弱。虽然会问一些非常幼稚的问题,但钱老还是与我很耐心地交谈,启发我,鼓励我。后来,我用数学的方法解释高分子中的特别现象,文章还发表在《中国科学上》。钱老这种跨学科培养学生的做法,是非常有前瞻性的。


吴承训(钱老同事,东华大学材料学院研究员):记得70年代末,钱先生到北京开国际学术会议,这个国际会议上有几个化学纤维的诺贝尔得奖者,他们做研究用的数学物理知识挺多的。钱老先生也认为要多学科交叉,要多引进些不同学科的人才。当时我正好有机会碰到他,他知道我本科在北大读的,数学和物理的基础很好,又是上海人,就动员我回上海。他说,化纤界能拿诺贝尔奖的那些大师都是全能的,数、理、化、工造诣都非常深。他还把那些大师的论文复印给我,那时我还在念跟化纤、纺织没有关系的专业时,他就叫我看这方面的论文,他挺认真的。他当时的眼光就看到我们纺织类院校既要保持我们的纺织、化纤等这些特色,但又不能单单搞纺织,单单的工科是不扎实的,要建立在物理、化学等学科基础上,要理工兼顾。学校很多老师,原来是北大的、清华的、交大的、复旦的、南开的等,他鼓动回来的很多很多,他从学校发展的角度引进了好多人才。


      吴嘉麟(钱老学生,东华大学材料学院研究员):钱先生说,高分子物理中有两大著名难题,一是玻璃化转变,二是大分子缠结,这两个难题都是关于分子基团是如何合作运动的,破解这两个难题离不开基本的物理化学理论。在做研究生论文时,钱先生给我一本经费本并提供聚酯熔融高速纺丝实验室,由我自主选题,鼓励我深入研究。实验结果出来后,他还一字一句地帮我修改英文论文稿,发表在1986年“International Polymer Processing”创刊号上,并鼓励我将实验发现投入工程应用,他对我说:“做理论的人也要随时发现和注意理论的应用,理论工作者做点工程项目对调节大脑有好处。”


胡盼盼(钱老助手,东华大学材料学院副研究员):作为钱老的助手,我高中毕业就跟着他做,是他手把手带领着我走上科研道路的。钱老特别重视我们的发展规划,他告诉我,“个人有个人的天赋,个人有个人适合的方面。关键个人要有设想,另外要考虑好如何实现设想。”他不会很武断地告诉学生该做什么,而是像父母一样耐心询问,“你喜欢做什么工作”、“你觉得你适合做什么工作”。